“有人说疫情之后医疗行业出现了拐点,我倒没这么看。我认为医疗行业一直就没有什么拐点,它经历了过去二十年的成长,未来二十年仍会持续成长,这是我们的信念。”在接受《中国企业家》专访时,红杉中国合伙人周逵面对“医疗行业是否已出现拐点”这个问题,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。
过去几年,那些最强大脑——头部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们,都开始对健康生命科学领域萌生了浓厚兴趣。这其中,包括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、美团创始人王兴、拼多多创始人黄峥……而曾经是这些公司背后重要投资人的红杉中国,则已经在医疗健康投资这条路上走了很远。
作为国内最早一批布局医疗健康产业的私募股权投资机构,红杉中国自2006年起,已投出了超过200家医疗健康企业,超过45家被投企业成功IPO,取得了巨大的收获。周逵认为,在漫长的陪跑过程中,投资人所能做的,就是离创新、离创业者近一些,看长线+早下注,并积极予以帮助。所以,红杉中国投资微医长达17年,陪跑新产业生物12年,投资的再鼎医药、稳健医疗、燃石医学、贝泰妮、奕瑞科技等也都超过8年时间。从统计结果上,也能看出这点——红杉在医疗领域投资的200多家公司,70%左右属于B轮之前的早期投资,而过去几年的时间里,种子期、天使轮的公司所占比例更是在显著增加。“投早、投小”已成为红杉中国身上的一个显著标签。
事实上,“投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,算难而正确吧。”在周逵看来,医疗领域的一个投资共识是,“这是一条长跑道。互联网企业爆发可能半年一年决胜负,而众多医疗领域的结果却要八年十年,甚至更长时间”。而这也正是周逵眼中医疗投资的特点和魅力:“医疗行业是要看长期的韧性和耐性,所以你更得从长计议。”
也正是秉持这样的思想,过去十余年来,包括周逵在内的红杉中国医疗投资团队,一路亲历并见证了中国医疗健康产业的成长过程。在周逵看来,医疗领域的投资创新并不仅仅追逐科学技术上的突破,更多的还需要从市场需求出发,去理解创新价值。
除此之外,医学进步具备全球创新的特征,同时我们也期待中国健康产业具备全球市场的能力,所以投资者需要有一个广阔的眼界。这也是5月11日红杉中国再度召开全球医疗健康产业峰会的重要意义之一。这个会议今年已是第三期,来自全球医疗健康产业的30余位顶尖科学家、创业者和投资人会一起讨论医疗健康领域的前沿话题,分享他们对于生命科学的思考。1.我认为医疗行业从来就没有什么拐点,我相信它至少可以再有二十年持续成长。2.我们说要“把书读薄”。回过头来看我们今天投什么?其实就是两个:科技和健康。若再加一个的话是消费,而新消费也是要和科技和健康结合。3.投资这行你光有勤奋还不够,还得有更早的认知,以及更长线的思考。4.对于教授创业,你不能等教授/博士们出来创业找你,你最好直接去找他/她。5.行业的确很卷,但卷的结果就是你要更聚焦和更专业化。这既是尊重自己,也是尊重同行。6.以前大家对于投资的普遍认知是找到一匹好马,但对我们来说这些还远远不够,我们希望找到好马之后还能帮他跑得更好、更快。7.对于医疗健康市场,尤其是要理解有效需求,也就是说结合理解支付能力看到的需求。以下为《中国企业家》与红杉中国合伙人周逵的对话实录,有删改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:过去几年,你觉得医疗赛道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?大家都说疫情让医疗的拐点显现,你怎么看?
周逵:其实过去十几年,我持续看涨的就是两个方向:一个是健康,一个是数字化。
2020年疫情以后,大家对健康的重视程度普遍增加,反映到资本市场上就是有段时间医疗健康相关的股票快速上涨,一级市场投资也更加火热。但这是从外围来看的短期现象。医疗健康领域的投资绝不能只看短期的影响因素,更要看长期的定力。
所以一直有人说最近几年的变化让医疗行业的拐点开始出现了,但在我看来,医疗行业从来就没有什么拐点,我认为至少再会有二十年持续成长。原因是什么?除了人们越发关爱生命和技术进步之外,中国和全球人口的老龄化,是一个大家都不愿意面对但又无法回避的趋势,注定了医疗健康需求和解决病症的手段都会持续增长。这是我们坚定投资医疗健康的长期因素。
数字化给改善医疗服务效率又带来巨大机遇。数字化也是红杉投资的主场,我们的基础好。我们最早投资的微医和妙手,也都是医疗数字化的最典型的代表。而最近几年数字化在辅助医疗诊断服务、医药创新等各类问题方面展现了更大能力。比如用算力提升药物发现的效率,用AI去提升医疗影像诊断的质量和效率,用智能软件去管理医疗活动质量和费用的平衡等等。在科技和医疗相交叉的领域,对于很多专业投资机构来说可能也是不太擅长,但因为我们分别有两个非常强的科技和医疗投资团队,这反而成为红杉中国团队的优势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:红杉中国本来已经投得很早期了,现在还要更早。您如何看待医疗领域的早期投资?
周逵:“投早、投小”说起来很简单,但认真做起来却是很辛苦的事情。早期投资,首先你对创业者身上的不足要更包容,要花更多时间去聆听他们的想法,同时要花更多的精力去帮助被你投资的企业。由于早期公司往往公司不太健全,平常不用帮忙的事情现在你也得去帮,你注定更长等待的同时,还要随时面对失败的打击。一句话,就是投早期的难处太多。
但在我们内部对于投早期这个事早有共识,在医疗领域也不例外。这就是说,首先是相信市场。我们有幸处在中国这么广大的市场做投资,水大鱼大。市场潜力大,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更早地,去找到那些优秀的创业者,可以是C轮B轮A轮,也可以种子期,甚至可以一起孵化。其次,红杉在全球和中国市场几十年投资早期创新取得的成绩和收获,令我们这帮人相信,通过专业化早期投资以及后续的持续支持,一定能在中国健康产业中,发掘培养出一批高质量、有巨大价值的创新企业来。
接着我们要做的,是建立比较好的早期投资机制。就以Term Sheet(投资意向书)为例,成长期的TS可能有四五页,而早期的TS可只有一页。开会决策时,也不用七八个人一起决策,可能就三个人开会决策就好,会议结束一个小时内常常对方就知道了我们投还是不投,不浪费创业者的时间。而我们的专业化赋能,也要更适合早期企业的诉求,有一套定制的赋能产品打包送给公司。
当然也不会因为我们投得多,机会就变多了。投早期还需要在两点里去做权衡:第一,要瞄着一个大的成功;第二,要管理你成功的概率。所以在决策上,不能过于保守,也不能过于分散。谈投资逻辑:卷的结果,是聚焦和专业化
《中国企业家》:如果请您来复盘一下这些年来红杉的医疗投资逻辑,您认为有什么变化?
周逵:红杉中国的医疗投资其实已经历了一个比较长的发展阶段,在我们17年前刚成立时就已经开始了医疗投资。
最早期的投资逻辑也很简单,就是从市场出发,从熟悉的领域入手。我们先投资面向消费者的医药渠道,以及数字化医疗应用,算起步比较平稳吧;接着当时我们会观察人们去医院都花什么钱了,先去化验室抽血,后去影像科拍片。于是围绕着化验,我们在IVD(体外诊断)领域投资了现在的龙头企业深圳新产业生物,围绕着影像,我们投资了做影像设备核心零部件的奕瑞科技。
12年前,我们遇到深圳新产业时,他们的目标市场90%以上被国际品牌垄断,新产业的核心设备经历了好多年的磨练,初步得到了一些“非主流”的客户认可,终于可冒出一个头来了。这个微小信号,足够令我们当时果断决定投资。如今新产业已成为一个市值四五百亿的公司,产品被国内主流客户(三甲医院)广泛接受,并已卖到140多个国家。而今天再看,中国市场上依然有75%是国际品牌的份额。所以,我们看到的成长空间依然是刚刚打开的。
10年前,上海奕瑞科技的主业是医学影像核心部件研发,它没有选择做自己的品牌,而是专注帮助全球品牌做核心部件。我们当时相信,中国高端制造业的企业一旦迈过了关键技术门槛,就很大机会后劲十足。于是我们坚定地持续两轮溢价买股,并成了第一大机构股东。当然,他们后来都经历了好多的发展坎坷,今天都已上市并业绩卓著。在这儿我想说的是,投资十几年后我们依然看好他们的未来,都还是新产业和奕瑞里面最大的机构股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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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我们团队专业化能力的提升,我们开始投一些医疗更专深的领域。比如创新药和创新器械。创新药领域里我们第一个项目是专注于抗肿瘤药的贝达药业,当年公司自主研发的第一个肺癌靶向药埃克替尼被誉为民生领域的“两弹一星”;第二个就是再鼎医药。这个是我们内部同事杜莹去创业的项目,我们因此成为再鼎最早的投资人。再鼎第一个开创性地把海外的一批新药管线引进到国内来,在国内继续完成研发和推广,并取得了巨大成功。这两家都是我们早期创新药投资的典型代表,后来我们投资了几十家创新药企业,其中还包括了晶泰这样的AI制药企业。
在创新器械方面,我们开始投资技术和监管门槛都比较高的植入类的医疗器械,比如像心脏瓣膜、神经脑血管介入治疗等。其中启明医疗和艾柯医疗都是我们Seed阶段就投资的优秀项目。还有精锋医疗等大型医疗腹腔机器人等多个智能医疗项目。
不管是创新药还是创新器械,都已是当下我们在医疗领域投资的主战场。而今天我们没有停下来,团队的目光,往更广阔的医疗市场、解决更大的健康问题、更纵深的医疗产品和技术创新方向发展。
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另外一个认知,医疗健康并不只是病人和医生的事情。我们有两个案例非常典型,分别是贝泰妮和稳健医疗。贝泰妮开始主要是做院内皮肤药品,我们11年前投资种子轮,今天发展成为单品牌50亿营收,面向上亿敏感性肌肤人群的中国护肤品龙头企业;另一个是稳健,开始是做医院防护用品,包括口罩、纱布、棉签等,后来发展出来的高品质消费品牌全棉时代,去年已达百亿营收。这两家公司成为面向普通消费者的优质公司,我们今天依旧是他们的主要股东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:红杉中国对于医疗领域的知识图谱是如何逐渐建立起来的,对医疗行业理解的核心逻辑有哪些?
周逵:首先我想是我们内部有一个长期的共识,医疗投资是一个长周期的工作,很多是十年起步,其次是要专注。有了明确的方向感,再加上专注和专业,我们总是会有所收获的。再要去卷的话,卷什么?我认为可能就是刚才说的做早期投资了。而卷的结果,就是要聚焦和专业化,这既是尊重自己,别浪费时间;也是尊重同行,别自以为是。
在这样的认识下,我们循序渐进地识别和投资创新机会,认真帮助所投资的企业成长。我们的团队能力和产业认知,也就是在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磨练建立起来。
对于医疗投资来说,我们投什么?简单说就是科技和健康。而机会从哪里来?市场是个最重要的基准。市场反映需求,科技影响的是供应,当然,科技也会激发你的需求。我们做投资决策时,肯定先从市场入手,对于医疗健康市场,尤其是要理解有效需求,也就是说结合理解支付能力看到的需求。其次再去理解企业的竞争力,这个竞争力最好是掌握核心科技,当然也可能是某种能形成一定壁垒的创新模式。所以我们投资创新必须尊重科学,但并不是纯粹的追逐科学就够了。不少牛人走深了,容易忽略掉这一点。
谈投资风格:创业者的气质有很大不同
《中国企业家》:互联网领域中,很多投资都是首战即决战。医疗投资有什么不同?
周逵:个人体会,科技领域投资和医疗投资风格还是有很大不同的。举例来说,互联网领域里,许多半年一年时间就可以确定谁像是市场上的霸主,所谓快鱼吃慢鱼。而发现和成就一个好的新药公司,可能需要十年磨练。医疗产业不太是一个赢家通吃的游戏规则,胜利机会可以多多。当然即便有优秀的企业跑出来,它的量级可能也比互联网的头部企业小一些。这对投资者也并不算是个坏消息,医疗创业企业可能更能避免突来的失败,更少影响事业目标的杂音。另外,医疗领域也并没有那么多的所谓窗口变化和周期起伏,这是另一个好处。在医疗创业的市场化竞争里,我更欣赏的是创始人的专注精神和极致韧性,利用步步渐进式发展的市场化进程,逐步建立和夯实自己的优势的企业。如果互联网创业投资更像押注百米赛跑,医疗投资至少是对5000米选手的甄别。从结果来说,如初期判断准确和过程把握纠偏,医疗投资的结果确定性其实是可以更高的。《中国企业家》:作为非专业背景的投资人,如何突破专业壁垒?
周逵:我觉得可能还是源于兴趣和积累,因地制宜吧。我不是医疗专业出身,但从2004年就开始关注和全国去调查独立实验室和CRO业务,之后我越来越多看医疗健康项目,现在也有十几年了。前面说到我会相信今天医疗健康产业还有二十年持续成长,记得那时我也是一样的判断,那我前面开始花时间学习,肯定是不算晚的。
但当然也要看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。比如我们现在有非常专业的同事来看创新药这个领域,而以我的背景来说,没有经历长期系统集中的学习,创新药这个领域给我再多的时间可能我也不会得高分,所以我会非常关注这些同事的观点和判断。但我一直在互联网行业,对于数字医疗及面向消费者的服务,或者是跟机电产品相关的创新,我会有相对明确的判断。所以我们内部不同同事之间,实际上是一个互相补位与配合的默契状态。
我以前学自动化的,然后在工厂干,做过车间主任和小厂长,也帮别人建过工厂。经历这些的好处是:第一是理解企业,尤其是小企业:第二,更好去理解团队,理解组织上面的一些因素,包括企业的机制,是什么把大家聚在一块去的。我后来还有幸在联想这样的中国大IT企业工作过多年,以及在清华读MBA。这提醒我从管理视角去看一小企业发展道路和大企业问题,也从管理视角去理解我原来的小企业为什么会输。
加入红杉是一件我职业上最有意义的事。显然有机会提升我国际视野的短板,更有意思的地方是要做好这工作,我得不断琢磨、持续学习。有时候你跟创业者说说说,别人却不理你,或者他很兴奋,结果如果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兴奋,那种感觉是很糟糕的。总之经历越多,自己越需要学习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:5月11日红杉重启全球医疗健康产业峰会,你们的考量是什么?
周逵:今年峰会的主题是“以终为始”,实际上我们想提示大家,我们从事医疗行业工作,不管是研发、生产还是投资,初衷是什么,目标是什么?回到根源,目标是提高大家的生命质量。这个目标清晰,好多过程中的对错取舍都会变清晰。
另外,医疗行业的发展,除了市场拉动、创新力量外,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,就是形成生态。我们希望促进业界广泛的信息和思想的交流,提高创业者眼界和科学决策的意识和能力。
这种交流包括本土企业之间、和科学家、医疗工作者之间,还应该具备全球化的视野。医疗从技术到市场都具有全球化特征。目前很多创业者和创新人才都来自海外,专利市场也是全球范畴。从产品来讲,目前中国的新药只有少数公司在全球拿到了批文和市场认同,但远还没形成主流。医疗器械方面,比如我刚说的新产业生物,已有三分之一的收入来自于全球140个国家,可见这股中国健康力量已经具有点苗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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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这个峰会,我们请全球的各方嘉宾参与和讨论,不光请我们投资的创业者,还有科学家、全球著名学者来分享,希望这些交流会让大家更开放,更有全球视野。
谈投后管理:CEO也挺孤独的
《中国企业家》:你选择去投资的那些早期公司的理想创始人画像是怎样的?是全能人才,还是在技术上非常专业?
周逵:其实没有理想画像,我不指望能找到十全十美的创始人,每个人都有他的长项,也有不足。可能有的人30多岁才读完博士,我怎么能指望他别的地方都很厉害呢。但有一点,他要真正懂得他所做的产品,以及投身解决医疗健康问题的事业热情。这样别人才愿意跟着他一起追求这个梦想,才能够撑得起一个团队。
至于其他方面,我们也可以帮助创业者找才华互补的人组队,有时也直接帮助去做某些事情。举个很简单的例子,关于药品审批等相关政策以及合规方面,我们医疗团队有一个人专门负责跟进。在人力资源方面,有时企业看好谈不下来的人,我们去帮他谈。组织校招这件朴素无华的事,我们都持续做了16年了。
有时候我也认为,CEO也挺孤独的。除了跟董事和股东交流之外,很少人能真正理解CEO的资源和处境。我们在医疗领域至今已经投了200多家公司,形成了一定的生态,我们常常也会给他们拉群,相互之间交流共性困惑和介绍业务合作,丰富了他们的业务模式和管理基础,同时也提升创业者的认知和信心,这对创业者的帮助也很大。
在事业的很早期,我们是愿意相助一起去孵化的,甚至我们投完之后会去帮助整合资源。当然我们没有自大到自己能够改变局面,但会尽力促成一些好事情。以前大家对于投资的普遍认知是找到一匹好马,但对我们来说这些还远远不够,我们希望找到好马之后还能帮他跑得更好、更快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:就您的观察来看,医疗行业创始人的气质较其他创新领域会不会差异比较大?
周逵:医疗行业里成功的创始人普遍都很笃定。比如互联网领域,今年初ChatGPT来了,一些人马上就大旗一举高呼“我来了”,人才和资金速来,特管用。医疗里面喊这个用处没那么大,因为它需要的时间很长,它的成功时间是按十年来计的。
另外,今天医疗领域的创始人,出身背景偏技术类的比较多,这可能是一个时代烙印。你看在医疗领域,上一代创业成功的企业家,普遍印象是有魄力运气好。而这一代企业家,则尤其在专业化上得出众。这种专业化体现在,你得很懂产品,且把市场看得深。也就是洞察力和专业能力,洞察力包括对一个事情的远见卓识。
个人观察,医疗领域的创业者中,性格上有很强冲击力或很强张力的,并不是一个普遍现象。因为互联网那边可能是100米、400米的比赛,起步快半秒钟就领先好多人。这边是5000米的长跑,起步多跑几秒也没用,或者说晚了一些也关系不大。一个是要冲击力要强;一个是韧性要强,各自的权重不一样。
创业是一个考验做人做事的过程,成功的共性更多了。我们在和创业者长期的合作中,多年相互协作解决难题,收获了许多非常好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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